美国修改出口管制政策，加大处罚和执法力度

美国总统拜登表示，将从实力出发与中国竞争，比拼经济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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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是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出口执法办公室（OEE）成立40周年。40年来，美国政府一直在制定规则防止关键受控技术出口至所谓的“地缘政治对手”。

现在，拜登政府正试图让这些规则变得更加严厉，包括对违规出口受控技术的公司处以更高额的罚款，取消“不承认或否认”的和解方式，改变自愿自我披露（VSDs）的处理流程，使用非货币解决方案（比如附条件的暂缓拒绝令）等。

美国商务部负责出口执法的助理部长Matthew Axelrod，6月30日在华盛顿举办的出口管制会议的讲话中表示，“鉴于目前面临的全球威胁环境，出口执法工作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处于前所未有的核心地位。”

在俄乌冲突之后，美国商务部加强了对俄罗斯的出口管制措施。6月28日，美国将36家公司(其中包括5家中国公司)列入出口管制实体清单（Entity List），理由是涉嫌在俄乌战争期间继续向俄罗斯军方签订供货合同，提供受控技术或物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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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5家被列入实体清单的中国公司是：苏州柯奈柯特电子有限公司(Connec Electronic Ltd.)、金派科技有限公司(King Pai Technology Co.)、信诺电子科技有限公司(Sinno Electronics Co.)、维科电子有限公司(Winninc Electronic)和香港世捷达物流有限公司(World Jetta (H.K.) Logistics Ltd.)。

美国商务部官员还提到了另外两家中国实体，自2018年以来，涉嫌帮助俄罗斯“值得关切的实体”而被列入实体清单，据称仍在继续这样做。这两个机构是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十三研究所(China Electronics Technology Group Corporation 13th Research Institute)和一个下属机构（Micro Electronic Technology）。

美国商务部负责工业和安全事务的副部长Alan Estevez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份清单向“全球各地的实体和个人传递出一个强有力的信息，那就是如果支持俄罗斯，美国也将把他们列入黑名单”。

虽然这是美国官员首次对在俄乌冲突期间支持俄罗斯的中国公司采取行动，但是大部分美国官员认为中国总体而言没有寻求为俄罗斯提供军事帮助。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分析师Martin Chorzempa说：“在中国的合作下，美国针对俄罗斯的出口管制正在发挥作用。”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网站在6月27日发布的一篇文章中，分析师Chorzempa引用的数据显示，自俄乌冲突以来，中国对俄罗斯的出口与2021年下半年相比下降了38%，同期中国的整体出口下降8%。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一名代表在回应美国商务部的行动时说，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是一贯和明确的，中国一直在促进和平谈判方面发挥建设性作用，没有向冲突各方提供军事援助。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6月29日主持例行记者会时表示：“ 美方以所谓支持俄罗斯军事和国防工业基地建设为由制裁打压中国企业，此举没有国际法依据，没有安理会授权，是美方搞的单边制裁和长臂管辖......中国和俄罗斯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开展正常的经贸合作，不应受到任何第三方的干预和限制。美国在处理对俄关系时不得以任何方式损害中方正当权益。我们敦促美方立即纠正错误，撤销有关制裁措施，停止对中国企业进行长臂管辖和单边制裁。中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

图片来源：美国商务部网站

6月30日，美国商务部负责出口执法的助理部长Matthew Axelrod发给员工的备忘录中表示，根据《出口管制条例》（EAR）对出口执法政策进行四项修改，立即生效。Axelrod在事先准备好的发言中进一步详细说明了这一点。这些变化将影响美国商务部如何解决企业可能违反出口管制规则的情况：

• 加大处罚力度：首先，在现有的BIS行政执法程序Part 766 - Administrative Enforcement Proceedings（补充1）中的减轻和加重因素基础上，改进了如何应用这些因素的程序，确保行政处罚的适当性。其次，在所有情况下，出口执法办公室（OEE）将确保更统一地适用现有的加重处罚因素，并在适当的情况下提高处罚金额。以上政策调整的目标是：（1）行政处罚能够反映违规行为造成的国家安全危害的程度；（2）抑制那些试图规避处罚的行为动机；（3）为致力于建立合规措施的企业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

• 非货币和解协议：对于那些尚未结案的、不严重的、未造成国家安全危害的违法行为，但超出仅发布警告信而无须采取行动的案件级别，OEE将提供非货币和解协议，不要求罚款，而是采取补救措施，在适当的情况下，通过实施暂缓拒绝令，并附带某些条件，比如培训和合规要求，以减轻过去违规行为造成的伤害，并防止未来发生此类行为。这类决议取决于被指控的违法者是否愿意承担责任，承认自己的行为，并承诺加强合规措施。

• 取消“不承认或否认”的和解类型：公司或个人要达成和解，需要承认发生了潜在的不当行为。这样其他人会清楚地知道该公司或个人因为什么违反了规则，并可以改进自己的行为，以防止类似的情况发生。（备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等其他监管机构也不再采用允许企业以不承认不当行为来和解监管违规问题的政策，这一做法一直备受批评。）

• 自我披露（VSDs）的“双轨”处理方式：对于绝大多数涉及轻微或技术性违规的自我披露情形，OEE将在VSD提交60天内通过警告信或不采取行动的“快速通道”予以处理；对于存在严重违规行为的VSD，OEE及司法部（DOJ）将会指派特定人员进行处理，此举表明该案可能会受到刑事指控。这样能够将有限的资源集中在最重要的案件上，同时提高执法效率。

根据备忘录的内容，美国商务部出口执法办公室（OEE）规则的修订还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似乎呼应了美国司法部、财政部及其他联邦机构的动作，比如“友岸外包”、“关键能力防御”、“海外投资审查”等相关议题，其目的是提醒企业有合规义务遵守其规定，包括对客户进行筛查，并密切监测关键技术和供应链的违规行为，否则将会面临行政处罚、刑事责任或辅以其他“长臂管辖”手段。

美国商务部的最新动作表明，拜登政府通过法律的方式、合规的手段在积极调整美国的供应链结构，迫使企业的产业链转移，转向国内或盟友之间的合作，借此调整资本的投资方向，影响价值链的重构，从而实现美国对国家安全的保护，以及实现其对关键技术、经济效益的持续竞争优势。

Johnson Ma

2022年7月1日

(注：本文谨代表个人观点。不作为任何决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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